探老乡 话小康｜枇杷满山头 校园更敞亮 弯弯的山路变平坦

往年春节，福建福清一都村的夜晚很热闹。乡贤捐的闽剧在大礼堂上演，村民们济济一堂互相攀谈，然而这样的场景今年并未出现。

一都东山小学的退休教师何金腾是村民和剧团的联络人，他拉着二胡，守着空荡荡的戏台。“每天一早我都会向张大郎和秀大敷诉说，希望村民能够平安。”何金腾说。他嘴里的张大郎和秀大敷，是唐初村里的大善人。每当人们遇到旱涝、疫疾，都会向两位曾经的大善人张大郎和秀大敷求助。直到今天，当地人还有在二月初二上演木偶戏、舞龙舞狮纪念张大郎和秀大敷的传统。

图说：空荡荡的戏台 摄影/张泽茜 下同

勤劳致富 捐戏人一家住新房

“春节捐戏的习俗从盘古开天地流传到今，家乡人做了大事业都会给乡人捐戏。一都乡人喜欢在外闯荡，普礼村霞林、一都梨坑近几年别墅和楼房都多了。”在何金腾看来，春节捐戏的繁盛恰恰说明了当地的变化。当地有名的养蜂人黄钟福一家就曾捐过戏。“我和我老婆以前结婚就在这里，屋顶很低，房子也很潮湿。现在年轻人不会这样了。”黄钟福回老宅时和我们说。如今这里已经变成了他的蜂巢础片生产地之一。这些供蜜蜂储蜜的产品，在黄钟福的努力下销往福清、莆田、南平等地。“一都现在和我一样养蜜蜂的人，大约有几百户。”黄钟福说。他的二儿子黄书辉跟着他一起养蜜蜂，如今还把养蜂技术带去了贵州扶贫。随后，黄书辉开着汽车带我们去山上看了养蜂处。沿着水泥路两侧，均匀地摆着一些蜂房。“以前这里是沙路，前两年变成了水泥路。弯弯的道路，都变直了。”黄书辉说。

图说：养蜂人老黄

当地的养蜂业为什么能发展起来？“主要是当地的枇杷好。”黄钟福回答我们，“养蜂要看当地的花季节，11月到12月，正是枇杷花开的季节。过了这段时间，蜜蜂就要移到别的地方去。”在一都山顶往下望，满眼都是枇杷树。为了防寒，果农早早给枇杷们包上了纸包。作为当地的知名农产品区域公用品牌、农产品地理标志，枇杷让不少人的生活改善了。他的大儿子黄书新，靠种植枇杷和外出务工于2011年在镇里造了四层楼房。 “当时村里人都盖了三、四层，我们就跟风也盖了这么多层。”黄书新的媳妇黄小燕说，“这几年外出务工回来，最大的感受就是家乡变干净了。以前我们上厕所都是在土房里，人要踩在两根木头上。现在的厕所都是水泥屋了，还干净。”

刻苦向学 学子以状元为榜样

何金腾打理的这个戏台，最早是当地名人状元黄定建造的。黄定曾在戏台附近读书，受到张大郎和秀大敷鼓励，他不放弃苦读，终于高中。荣归故里后，黄定为纪念张大郎和秀大敷建造了戏台。黄定的故事被画在了戏台边。戏侧两壁，赫然列着清代至今村民募集资金修复戏台的名单。村民对黄定和两位大恩人的重视，可见一斑。

图说：一都中学

在一都，以状元黄定为榜样立志向学的人并不少，黄定的后代黄题章就是其中之一。“黄定这个人非常顽强，奋斗了十几年才成就了状元的名声。他的精神激励着我们后人，所以一都人也有种顽强拼搏的精神。”黄题章说。黄题章不到四岁就能背诵《三字经》《五言杂字》《大学》，五岁就能使用《康熙字典》，是当地人嘴里的“神童”。然而那年大雨漫路，作为全校最小的学生，黄题章没有赶上会考。“我是一个没有进过初中和高中的校门，却有大学文凭的人。”黄题章说。尽管丢失了升学的机会，贫困的黄题章坚持在务农间隙读书，还搜集了不少文化资料。恢复高考后，他准备了3天参加考试。“考语文的时候，我是第一个走出考场的。最后我考取了北师大，还当过学生会秘书长。”黄题章学成回到故乡，陆续当了当地多所学校的校长及书记。他培养了不少知名学子，也带出了不少新一代的教师。“想来想去，还是干了老本行，为家乡的教育事业做一点贡献。”他这么解释自己的初心。

黄题章的老家一都村状元厝，据说是黄定及其后人的居所。状元厝里除了黄题章这样的名师，还走出过一些航天科技人才。在当地尚学的风气下，一都村的小学和中学得到了乡贤的资助，于近年扩大了食堂和操场。不少当地的学生读完大学后，也回到老家继续教书。

“不管怎么样，通过努力，生活都会一点点变好。”黄小燕说。一都村民的生活，确实在发生着些许的变化。从一都中学和戏台的两个方向往两个方向延伸，恰好是一都村的新街和旧街。旧街古韵十足，记录着状元求学的故事和张大郎、秀大敷两名大善人的往事。新街高楼迭起，展现着近年来一都村民的生活的变化。在当地农旅经济的规划下，一都枇杷和状元文化，还将吸引更多游人。

新民晚报邻声项目部 张泽茜